废物,人渣

 

我愿这份感情从不刺骨

照例清水无差,k视角。深夜小短文勉强算是有感而发,看上去未完其实已经没了。伪现实向,略丧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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阖上双眼的那一刻他觉得有些累了,不为什么,只因为工作繁忙。他清楚忙的坏处好处,却只是顺水推舟随波逐流不去改变这种状态,一来这也是他心中所愿,二来是觉得未尝不可。索性躺倒在沙发上,柔软的垫子带着温和的触感,险些就要沉沉睡去,却不知何时起耳边窸窸窣窣一阵,睁眼时刚好映进他侧脸,光线昏黄,勾勒出那人笑颜。

“回来啦。”

“是啊。”

他迷迷瞪瞪地坐起,不知不觉已经睡了小半个钟头。山下还是不请自来,有礼貌地没有打搅他,只是不停地往桌上摆一些模样有趣的伴手礼。伸个懒腰,摇摇晃晃地去了厨房,他左手下意识地开冰箱门,右手就被轻轻握住。这么累就去睡,我一会儿就走。对方如此说。

不啊,我并不累。龟梨心里想着,只是困了。却没说出口。难得听话地点了点头,下一秒就被拉进怀抱里,阳光般温暖,一触即离,山下拍了拍他后背,目送他进浴室换洗。

等他洗好开门,那人已经不见踪影。只剩下桌上盒子堆摞成小山,空气中带着还未消散的他人气味,很快被水汽融成一片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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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又见面。踩着五月末的歌,踏上六月的长征,他忙得很,他也不轻松,原本见面都应成奢望,不知为何却越来越多。他就是喜欢邀他饭局,喜欢看那人应约,喜欢看他吃得心满意足小声嘟囔下次还来。若不是世事不许,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和他天天见面,不用太久,吃个便饭的时间足矣。不过想想就笑,知道这只是随口胡诌。他们已经不是国中生,连吃饭的时间都不许有,更别提见面。

这次见面,照样是吃饭。好像失去食物,两人也失去谈天说地的根本,其实并非如此,食物只是借口。他们表面上端庄得体,桌下小腿却挨在一起,谈不上暧昧,只是因对方的体温而忍不住喟叹,这份莫名其妙的亲昵熟悉,无论是否是迫不得已,都已是最好安排。他没想过兜兜转转十来年,身边留下的是这个人。他知道他也肯定没想过,现在会闲得陪他一周吃两次饭的人会是自己。可是命运就是这样。过于任性,过于不羁,像极了当时笃定一生不再搭理对方的两人,却温柔地不像耳光,只叫人清醒又沉迷。

并不总是一帆风顺,好几年都不跟对方说一句话的时候也有,虽然稍嫌夸张,不过也的的确确是事实。腻歪在一起还是刚成年那会儿的日子。那时候意气风发大红大紫,两人却没顾虑太多,只想和对方约个火锅,然而到底还是错过了,无论是火锅还是别的,最终都消磨在时光里。十二年过去要说不变也是不可能,逐渐地长成今天这幅样子,他只能说面前人只是似曾相识,带着一点点当年的影子,却总有让人看不清的地方。

到头来,最熟悉对方的人居然是自己,这个发现出人意料,又在情理之中。现在的关系说朋友又不像朋友,说和当年一样也不尽然,称兄道弟总觉得别扭,过于君子交情则显得客套,明明什么都可以聊得来却仍觉得心里有道坎,见不到那人时又想得厉害。于是只能吃饭。再忙也腾出一周两天时间,个把钟头拿去浪费,权当是放松调味剂。

毕竟他们也曾亲密无间。

只是白驹过隙光阴不再,没必要陈年旧事拉出来一提再提。他却不知道怎么珍惜当下,该是喜悦还是悲哀,兼或有之,最后便只是平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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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在做什么?」

「没做什么。你呢」

「和你一样。」

屏幕一黑,手机自动关机。他一愣,猛地从床上坐起去找充电线,等匆匆忙忙地再次进入对话框,对方的最后一条消息已经变成了「早睡、晚安」。回复了同样的话,嘴角没忍住向上扬了扬,很快又撇下来。

上周偶然间翻到他的粉丝日记,一如既往的可爱语气,却好像按捺不住约饭的激动似的。不知为何总觉得最近很快就要见面了。不是私下的,而是在大众面前公开地见面,虽然这只是某种不甚清晰的直觉。

但就连这种妄想居然也能让心脏期待起来了。

他不善于逃避,有些问题必须得面对,只是思前想后,这么复杂的东西他实在理不清。不能说是爱。上了年纪、背了太多台本,对于你爱我我爱你这样的戏码似乎已不感兴趣。但就像对方说的那样「关系太好了吧」一样,如果不能简化为之「爱」,那又该如何形容呢?

沾床就睡,一睁眼又是新一天。每天都过得忙碌匆匆,本该无暇去考虑这些东西。是啊,维持现状不好吗,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吧。然而人总是会害怕当某一天这种关系也疏远了的时候,虽然如果真的如此,那时也不会在乎,只是那时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、已经不能算作一个人,过去已死,未来永存,人总是会变,却都害怕失去。剧本陈沉甸甸,他却看不下去。突然想给对方打个电话,又想起已说过晚安,如此这般略显唐突,因此作罢。

他却又在梦里来袭,变幻莫测,终了定格成少年时的模样。十指相扣的岁月已经走了,远了,消失了,他的掌心变成怀抱,从背后伸来,下巴抵住背脊,硌得人发痒。

那些梦,那些岁月,如今去了哪里,他不知道。他只知道现在一切都好,一切都在慢慢好起来。

若真如此该多好。
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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